污点,但对德国军火厂商贡献重大,因此摇身一变,黑白通吃,成了营口地界的德国领事。
尽管江连横还没见过雅思普生,但经过这一番描述,心里对此人,便已有了些许大致的轮廓。
凡是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无论中外,多少都带着七分野性、三分滑头。
常年混迹于街头之人,底色就跟那些富家公子不一样。
因此,还未等见面,江连横就预感,自己跟那洋鬼子,或许可以聊得来。
方言端上饮品,安顿好众人,旋即便识趣地退出房间。
江连横彼此闲话了几句。
窗外,河面上的帆影渐渐稀疏下来。
再看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三点,方言终于又重新推门进屋。
“江先生,雅思普生先生回来了,正在办公室等伱呢!”
江连横应声起身,吩咐道:“南风,你跟我走。”
三人穿过红毯走廊,在正对着楼梯口的一扇房门前停了下来。
方言敲门示意,等听到了回应,方才拉开房门,请江连横等人进去。
屋内是一间相当宽敞的办公室,红木写字台上,摆着两管钢笔、一支烟斗和一只放大镜。两侧是高耸的书柜,黑皮烫金,码放得整整齐齐,一瞅就没怎么看过。
与之相比,写字台桌角上的一方小书,封皮微微翘起,纸张有些泛黄,倒更像是时常翻看的样子——一本辞典。
雅思普生四十不到,身形又高又瘦,上唇蓄着两撇浓须,鹰钩鼻、薄嘴唇,有谢顶的征兆。
一双灰蓝色的眼珠,同时迸射出市井之徒的狡黠与庙堂之人的城府。
江连横走上前,跟他握手:“雅思普生先生吧?多谢你救我兄弟一命。”
“江先生不用客气——”
雅思普生的话,明显没有说完,却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目光看向江连横的头顶,憋了老半天,才终于想起来要说什么。
“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