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汉奸,大晚上的,你出村干啥去?”
“我!我溜达!”石二垄说话还挺硬气,“我溜达还不行么,跟你们有啥关系?”
“少跟我穷对付!我今天刚给土台村的魏老爷送枪,你就正好半夜往城里溜达?你跟我扯什么犊子!”江连横不屑道。
胡小妍坐在轮椅上,微微歪过脑袋,将石二垄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径直问道:“你是不是要去给鬼子通风报信?”
“我、我没有!你们有啥证据?我就瞎溜达还不行么?”
“行。”
胡小妍往轮椅上一靠,扭头冲东风使了个眼色。
张正东会意,抽出匕首,三两步走上前去,拽起石二垄的一只耳朵,贴根儿剌掉,随手扔在地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石二垄哪受过这个?
刀快,不觉得疼。
恍惚间,只觉得耳根子凉冰冰一道,等缓过神时,右耳早已被扔在眼前,吓得他当场魂飞魄散,鬼哭狼嚎。
“啊——杀人啦——”
石二垄为人好吃懒做、偷奸耍滑,从小到大当真是没少挨打。
打皮实了,人便多少有点混不吝的劲头儿。
面对审问,还敢出言犟嘴,心里想的竟是:大不了再挨一顿打,还能把我咋的?
怪就怪他错把乡亲的担待,当成是乱世的常态。
直到东风动刀,他才如梦初醒,发觉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胡小妍见状,皱起眉头道:“大半夜的,别吵着街坊邻居。”
赵正北急忙用布条勒住石二垄的嘴,等到对方重新平复下来,才慢慢松开手。
江连横蹲下身子,问:“你进城是要给谁报信?宫田龙二,还是那个姓谭的翻译?”
“我……我不知道。”石二垄哆哆嗦嗦地回道,“我没给鬼子卖过命,我真不是汉奸。”
“东风,把左边耳朵也嘎了!”
“大哥大哥!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