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上的经理见江连横回来,连忙站起身,恭敬道:“老板,有客人找你,正在那边——”
如果是乔二爷的事情败露,那佟三儿也免不了受到牵连,赵国砚身在营口,理应有所察觉,事先通知一声。
那爷将身子往后一仰,却道:“得嘞!那咱就甭在这扯闲篇儿了。一句话,营口的事儿,荣五爷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这里有误会,所以既往不咎,不打不相识,就想跟您交个朋友。”
马蹄声“咯哒咯哒”,不消盏茶的功夫,三人便回到纵横货运保险公司本号。
倒不是因为怕,而是荣五爷派来的人过于唐突。
“江老板,江把头儿!您要这么聊,可就没意思了。”
伸手难打笑脸人。
江连横笑道:“谁说不是呢?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儿,再唠他也唠不出花儿来,倒不如直接唠点我不知道的事儿!”
“伱这口音,可不像是关外的人,也不像胶东方言。”
“您先甭急着捧。”那珉抬手打断道,“这事儿要想翻片儿,可得有一个前提,您得先认咱荣五爷这个朋友不是?交情在这,万事好说;可交情不在——啧!连公,荣五爷也是要面子的人呐!”
江连横故作愁容道:“那爷,你给指条道,我这么一号下三滥,你说怎么才能攀上荣五爷这根高枝啊?荣五爷拿我当人,我不能顺杆就要往上爬是不是?我得、我得做点什么,必须得做点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伸进怀中,摸索了片刻,终于翻出一颗滴溜圆的药丸。
王正南愣了愣,旋即重重地点了点头,转头冲门外走去。
江连横领着那珉走进办公室内,西风侧身跟进。
来人四十多岁,吊眼角,窄下颌,身穿暗红色长袍马褂,头戴六合帽,此刻正坐在一张茶桌旁,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用碗盖拨弄着茶叶。
“嗐!老家是在京城,前几年才来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