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地界儿！红丸这东西，本来就是小东洋产的，这地方又全归鬼子管，禁烟令不管用，他不在这待着，上哪待着？”

江连横一口干了高脚杯里的白兰地：“闯啊，伱可算说了句中听的话。是这个理儿，点子都没踩准，瞎折腾就是找死。”

不过，恰如“六耳偷艺”，不敢问，却敢听。“不经意间”，在那些大药铺的掌柜们身边一走一过，偶尔也能听见几嘴关于荣五爷的风声。

有些人声称自己见过荣五，将其形容为天底下一等一的人物；但更多的人，却是想见而不得见。

据传，荣五爷愿意见旗人，更愿意见官宦世家，尤其愿意见出身官宦世家、但家道中落的旗人。

“那我今儿晚上就去？”

“那那那、那更不能去了！两位老哥，旅顺可是鬼子兵的老巢，咱要去那扯犊子，不是找死么！哥，你听我一回劝，这回可真不是老弟胆儿小，那地方可算得上阴阳两界，不能冲动啊！”

江连横怔怔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深究这段小插曲。

拜佛求经的人多，可要见到真佛可不容易。

“谁跟你说咱就仨人？”

“你带来的那俩崽子？”江连横问。

不少外地药商，舟车劳顿赶到大连，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直接跟荣五爷搭上线，离荣五爷越近，红丸的利润自然越高。

“他压根儿就不在大连呗！”江连横冷哼道。

赵国砚小心翼翼地跟了一段时间，探出这对夫妻是从安东过来，夫家在当地本来也是世代为官，直到清末，方才渐渐凋敝下来，此番拜访，只求能从荣五爷手中拿一批货，回去滋润滋润，算是另寻一条财路。

“你觉得荣五会见这俩人？”

“啥意思？”闯虎问，“你是让我既‘听’那个尹老板，又听那两口子？”

“那万一人家派的是个‘翻垛儿’或者‘花舌子’过来呢？”闯虎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