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特别重要的事儿,就别动不动瞎跑回来了。”
钟遇山仗着有钱有势,平日里骄横惯了,再加上他面对的不是王铁龛本人,一上头,就开始顺嘴胡咧起来。
胡小妍胸无点墨,不知道什么叫“空城计”。她只知道,草不会被风吹断,因为它懂得低头。
“西风,整这出干啥呀?没人赖你,谁能想到半路杀出個王铁龛?你就算不杀谭翻译,王铁龛该查咱家,他还是会查!”
“不用了,例行公事!”
哪个不知死活、没眼力见的东西,敢在这种时候“据理力争”,陈述自己过往的种种功劳——放心,哪怕皇帝最初只是想吓吓他,听了这番话,也会真格地动起杀心。
这时候,宅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蓝蓬马车回来了。
“那他上哪去了?”王正南问,“没留下啥口信儿么?”
胡小妍点点头:“这种时候,你动得越多,破绽就越多,不如干脆主动歇业,对外……就说是江家疏于管理,目前正在自省自查,如果有问题,随时会向公署汇报。”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语速很快,神情很急。
张老疙瘩是奉天的土皇帝,与之相处,无异于君臣之间。
赵正北闻言一愣,脑海里突然回想起来,当初江连横也曾跟他说过类似的话——外人面前,不许叫他“道哥”。
来到主卧门口,胡小妍仍然坐在桌边,面朝窗外,熟睡的江雅在床上翻了个身,吧唧吧唧嘴儿。
胡小妍想了想,说:“避避风头吧!先把保险公司也关了,就当是给员工放个假!”
这种时候,江家每提一个人,就要牵连一个人。
李正西闷了一声,难得没跟二哥争论。
胡小妍早在少时就发现,每当冯老太太动了真怒、鞭打孩子的时候,谁要是拿“今天在街上要来了多少钱”说事,谁保准被打得最狠。
整座奉天城,都笼罩在纷纷扬扬的柳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