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莫名砸中的保镖突然连声大喊，“不是手榴弹！不是手榴弹！”

有人被应声砸中！

“手榴弹！”

“道哥，那我——”赛冬瓜有点不知所措。

“砰！”

刚被板儿鞋砸中的保镖立刻带人调头回转。

荣五爷闭起双眼，仰面瘫在后座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仍不忘提醒道：“不回家！去……去老山人那里，他那边安……安全！”

荣五爷借坡下驴地点点头：“好吧，动作要快！”

余下几个，也是挣扎着一时间站不起身。

他呻吟着拨开身上的朽木碎屑，双手捂着中了弹片的右腿，再要紧牙关，挪动着另一条腿，试图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挪开。

片刻过后，荣五爷便在几个保镖的前后簇拥下，摸着黑缓步走下木质楼梯。

“你也去！”

“没事了，赶紧出来吧！”

荣五爷怒目圆睁，尽管旁人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薛应清毕竟不是“横把儿”出身的女胡匪，眼见着刀剑无眼，此刻也难免有些慌乱，于是便匆匆点头，躲在头刀子身后，朝走廊尽头的备用楼梯跑去。

这一次，他们不再忌惮对方的手榴弹，因此很快便冲杀了过来。

远处的警哨声越来越尖锐刺耳，好在今夜大雨，拖延了他们赶来的步伐。

不是怕，更不是逃，而是事发突然，这些宪兵人数有限，第一要务是保护东洋军官能够安全撤离，其次是各大财阀的代表，再次是王爷、贝勒等等一众清廷的皇亲贵戚，至于荣五爷这一伙儿汉奸二鬼子，则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职责之中。

“操！手榴弹！”

刚迈出两步，猛然发现小顾没有跟上来，这才得知他身上已然负伤。

头刀子看向浑身污泥的赵国砚，周围却并没有看见江连横的身影，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

马蹄溅起一片片污水泥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