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英子在后厨,领着三五个雇工洗涮操办,备菜包饺子;前厅另外支了一桌,同样也不闲着,西风和面,南风擀皮儿,许如清和小花一块儿包饺子;薛应清跟江家沾亲带故,也被请到家里来吃团圆饭。
这一天下来,少说也得包出千儿八百个饺子。
从初一到初五,顿顿离不开,挨不住宅子里人多。自家人要吃,雇工也得管饭,袁新法那帮看宅的弟兄也不能落下,过了年三十,赵国砚等人来拜年,免不了又是一桌酒席,总得有备无患。
好在天寒地冻,找个空屋囤饺子,把窗户一开,个把小时就冻得邦邦硬。
江雅绑着红头绳,带着弟弟在宅子里跑来跑去。
一会儿吃点小零嘴,一会儿钻进大人堆里,讨两块面疙瘩,在客厅里捏小人儿,眼底里无忧无虑。
相比之下,袁家儿子年长几岁,如今已经能在后厨给英子帮工了。
恰在这时候,张正东忽然提着一桶浆糊,穿过走廊,来到玄关处换鞋。
江雅眼尖,扭头就问:“东叔,你干啥去?”
“我去贴对联。”张正东闷声推开房门。
见状,江雅立刻快步跟了过去,笑道:“那我陪你去吧?”
张正东不置可否,换好了鞋,便任由这小丫头片子跟在后头,随着他穿过宅院,来到大门口,刷浆糊,贴春联。
江雅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时不时来一句“歪了”,倒也的确像是个合格的助手。
等到春联贴好时,她才突然开口道:“东叔,我认识这上面写的是啥。”
“哦。”张正东提起浆糊,往后退了两步,又检查了一遍春联是否贴歪了。
“你怎么不问我这上面写的是啥?”
“我问你,这上面写的是啥?”
听了这话,江雅便很开心,忍不住要在东风面前卖弄一番,当下便抬起手,指了指门上的春联和门楣上的横批,自顾自地念叨起来。
这恐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