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原来是那个江老弟啊,记得记得,当然记得,江老弟可是俺的知音呐!”张效坤一边说,一边转头朝吩咐道,“去,上楼给我备几件礼品,俺去跟江老弟叙叙旧。”
那副官的脸,顿时变成了茄子色,咬着耳根子,小声说:“将军,咱哪还有见面礼了,那两筐东西前几天不就送到将军署了么?”
“诶,俺和江老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礼不在贵,全在一份情上,去把俺那本诗集拿过来。”
“什么诗集?”
“啧,就是俺箱子里头那几本小册子!”
“啊?那几本小册子?咱来时在火车上蹲坑不是全用了么?”
“混账!”张效坤厉声骂道,“谁他妈让你们用的,俺枕头底下还有一本,赶紧给我拿下来!”
副官领命,急忙转身跑进公寓里头去拿诗集。
刘雁声在旁边吩咐弟兄们打开车门,旋即侧身恭迎道:“张将军,不如先上车等等?”
“好好好,兄弟,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张效坤笑呵呵地钻进车厢,他乡遇故知,昨天晚上憋在心里的种种不快,也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不多时,副官便带着诗集从公寓里跑出来。
其后,伴随着一阵“嘀嘀啵啵”的喇叭声,汽车缓缓朝着城西方向驶去。
在张效坤依稀的印象中,江连横的场子应当是在城内小西关,但汽车却载着他出了外郭门,直奔新开埠的城西南市场去了。
同哈埠道外滨江县一样,奉天南市场八卦街也有一趟“圈楼”,至少有二十几家娼馆聚集于此,其中最气派、最豪华、最上档次的一家,商号叫做——“松风竹韵”。
这本是薛应清的场子,但她当惯了甩手掌柜,而且还有其他生意需要照看,因此时常不见人影,平日里全靠康徵出任经理,打点生意。
张效坤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来到这家娼馆,竟还是不由得眼前一亮,口中啧啧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