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佬当初没把租界划大点,不然的话,他这栋公寓的租金就能再翻一倍了。”
众人应声笑了笑。
说话间,便已然相继爬上了公寓三楼。
席文钊领着几人来到走廊尽头,在一间居室门口停下了脚步。
薄薄的一扇木门,外头装着漆绿色的铁栏杆,明明已是深更半夜,屋内却传来一阵阵“稀里哗啦”的麻将牌动静,间或夹杂着几声嬉笑。
“咚咚咚!”
席文钊轻叩了两下房门,屋内的洗牌声倏然停了下来。
少顷,脚步声渐近,紧接着木门拽开半扇,一个三十奔四的妇人从屋内探出头来。
却见这女人身穿深色旗袍,胸前配了条珍珠项链,头上烫着新式发型,浓妆艳抹,风韵犹存,眉目间流光一转,待到瞥见席文钊时,这才连忙推开铁门,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哦哟,是文钊回来啦!”
女人说着国语,但仍旧带有浓重的沪上腔调。
“那侬就是江先生吧,欢迎欢迎,这么晚才到,真是蛮辛苦的哦!”
众人纷纷点头。
席文钊赶忙介绍说:“江老板,这位就是房东梅太太。”
江连横笑了笑,客气道:“梅太太好啊,这么晚还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哎呀,小事一桩,江老板不用放在心上。”梅太太打量几眼众人,颇感新奇地赞叹道,“北方人真是不得了,一個个都是人高马大的,真让人羡——”
话还没说完,梅太太的目光忽然落在闯虎身上,嘴角的笑容顿时一僵,迟疑了。
闯虎眉头紧锁,左右看了两眼,不自觉地挺起胸膛,拔了拔腰杆儿——没用。
梅太太心中暗道:看来凡事都有例外。
尴尬了片刻,她方才摆了摆手,转而笑道:“江先生,侬稍等一下,我给拿钥匙去。”
说罢,转身走回屋内。
闯虎甚是气愤,当即拍了拍江连横,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