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此,他照样还是徐怀民的顶头上司,徐怀民见了他,也免不了谄媚逢迎。
“李董事,您忙着呐?呵呵呵,不是我说您,您平时也得多注意注意身体……”
“老徐,别客套了,你有事就说。”李国栋轻轻按压着睛明穴,语气稍显不耐烦。
“李董事明鉴呐!我这边的确有点麻烦,这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说了。”
徐怀民酝酿片刻,随即将先前的种种经历和盘托出。
李国栋听罢,顿时瞪大了眼睛,厉声责备道:“老徐,你也是招商局的老职员了,码头的生意,你怎么能同时开两份合同?这要是闹到了公堂,最后不成招商局的问题了么?到时候,那帮股东肯定要借题发挥,拿这件事来弹劾我,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净给我添乱!”
徐怀民自知理亏,连连点头:“是是是,李董事说得对。但问题是,我也有苦衷啊,当时那情况,我要是不签……我这只手恐怕都保不住了,被逼无奈,被逼无奈呀!”
“嘶——剁你的手?”
李国栋听得愈发不解,转而却问:“老徐,我之所以把码头上的差事交给你去办,就是因为你知道该怎么跟那些帮派打交道,这几年来,你也确实干的不错,怎么这次反倒被人威胁了?”
徐怀民解释道:“唉,以前的帮派,大家彼此间好歹还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可斧头帮不仅不讲道理,反而还直接掀桌子,根本没法跟他们那种人谈事。”
“斧头帮?”
“哦,就是皖省同乡会里的一群流氓,领头的叫王老九,完全就是亡命徒的做派。”
“嗯?”李国栋顿感意外,“那这人是我老乡啊!”
正所谓,宰相合肥天下瘦。
轮船招商局是前清李中堂筹办的公司,李国栋祖上又是李中堂的嫡系宗亲,跟王老九往根上捯,当然都是皖省同乡。
徐怀民对此心知肚明,但并不当回事儿,同乡只是个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