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想轻易妥协,钱财倒在其次,最担心的是码头工人日后得寸进尺。
李国栋闻言,不禁耸了耸肩:“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继续跟他们耗下去。”
余下几位鸽派董事立刻摇了摇头:“不不不,那怎么能行,码头一天不复工,招商局就要赔钱,我们的损失比他们大太多了。”
“不只是招商局赔钱的问题,我们手里的股票也要跟着贬值呀!”
“而且最近这两天,官府和商会一直都在催我们尽快复工,最多七天,超过七天,沪上必乱,大家还是尽快想想办法吧!”
“还能怎么办?”有人忽然冷嘲道,“问题的根源就在李董事那边,一座码头签订两份合同,我看应该直接开除徐怀民,如果劳工非要涨薪,那就干脆从李董事的分红里面算吧!”
有明事理者连忙反对:“这叫什么话?我们招商局是个整体,凡事应该一致对外,现在劳工还没分化,我们自己倒先乱了,成何体统!”
唐总办撇了撇嘴:“那也应该先把责任讲清楚,搞出这么大个麻烦,谁的问题,大家心里都有数,董事会也该趁这机会洗洗牌了!”
李国栋不愿坐以待毙,遭人借题发挥,于是当场反驳道:“十六铺以皖省劳工为主,让皖省同乡会来接管,最有利于码头稳定,楼静远先前无故开除劳工,引发工众不满,我另立合同把他替换下去,是为大局着想。”
“你怎么能好意思说出这种话?”唐总办反唇相讥,“商业要讲究信誉,合同的事情,能是你单方面想立就立、想废就废的?这还有王法吗?”
李国栋不予理会,转而看向其他董事,却问:“各位,我倒想问问,十六铺的码头生意,什么时候是凭合同和法律说的算了?”
闻听此言,各大股东不得不闷声点头,沉吟不语。
所有人都知道,李国栋所言不虚。
码头业务的不同之处在于,有太多的帮派势力牵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