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淳别无二话,当下便转身先行离开。
如此熬过一个钟头,杂技表演终于在一片喝彩声中落下帷幕。
观众纷纷离席散场,阿铭也不例外。
只见他站在女伴身边,前挡后拦,左推右搡,护送着那女子在人群中穿梭,那副巧言媚态的神情,简直无异于宫中太监。
可男人所鄙夷,注定为女人所欢喜。
阿铭那副殷勤做派,非得配上俊俏的外形,以及潇洒的举止,才能称得上是绅士风度,不信换个嘴歪眼斜的过来,那就立马变成非奸即盗、图谋不轨了。
观众相继离开大世界娱乐场。
阿铭和女伴也随着人潮来到十字街头,便在这斜月疏影之下,手拉着手,面朝法租界以西渐渐远去,间或谈谈莎士比亚和易卜生,德先生和赛先生,既浪漫又时髦,真好。
两人穿街过巷,终于在临近公共租界的一栋公寓楼前,停下了脚步。
临别之际,免不了卿卿我我,搂搂抱抱,末了再索一个吻,这才发觉世道当真变了。
阿铭想要上楼喝口水,却被女伴推了回去,指指楼上的一扇明窗,悄声低语几句,最后到底各自散了。
女伴上楼以后,在窗口打了个暗号,阿铭见了,仰头挥手道别,旋即一转身,方才那副殷切的笑容便如川剧变脸似的,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原地点了支烟,随后便迈步朝法租界往回走。
未曾想,刚拐进一条漆黑的弄堂,便猛觉右肩一沉,还不等他有所反应,整个身子便立刻被人拨转过去。
“谁?”
阿铭正要失声惊叫,只见赵国砚抡起右臂,竟如钟摆一般乘势横扫,不偏不倚,正中阿铭左侧下颌。
这一拳,势大力沉。
小白脸终日浸淫温柔乡,哪里禁得住,整个人顿时头晕眼花,顺势要倒,结果正撞在弄堂里的墙壁上。
赵国砚片刻不待,当下便用右手掐住阿铭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