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猛地回想起王老九临行前的吩咐,当下便说:“我知道九爷在哪,进华,你留下来照看挂彩的弟兄,我去叫九爷回来。”
说罢,起身就要离开会馆。
正走到大门口时,却又被几个弟兄拦下了脚步。
原来,不只是黄、闻两人急着要见九爷,会馆里的弟兄,也已经等候多时了。
黄显胜询问缘由,却听一个弟兄说:“刚才九爷走后不久,杜公馆突然派人送过来一封信,说是务必交给九爷,咱们都在这等半天了。”
“把信给我。”
黄显胜将信封揣进怀里,急忙忙走出会馆,没走两步道,忽又感觉腿软筋麻,不禁折腾,想到那座小院儿离这挺远,于是就在会馆里顺了一辆自行车,叮叮铛铛,奔着法租界西南角猛踩。
心一急,脚底下没谱,半道还把车链子蹬掉了,只好在路边捡半截儿树杈,把车链子挑上,接着继续猛踩脚蹬。
黄显胜穿街过巷,这一路去得很快。
莽莽夜色下,只觉得耳边风声甚紧,眼前华灯稍纵即逝,不多时,人便已经出离了法租界繁华地段。
再奔西南方向骑行十五六分钟,路边两侧的建筑,就多半随之变成了仓库、货栈、手工作坊、甚至是小型厂房,间或几座荒凉的孤坟,稍加点缀。
四下里尽管有路灯照明,但见树影森森,衰草浮动,偶然见路边立着个人,也不知到底是不是人,只是孤身前来,即便骑着自行车,心里也觉得一阵阵发毛。
未几,终于见不远处有暖黄色的光亮。
黄显胜松了口气,抬头一看,影影绰绰间,正是江连横和王老九等人立在门前檐下,似乎恰好赶在了双方道别相送的时候。
“吱——”
黄显胜勒紧车闸,疼得自行车立马尖叫起来。
“九爷。”他翻身下车,急忙走到小院儿门前。
却不想,江连横和王老九对他骑车赶来这件事,竟然显得毫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