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我先跟他打个招呼,混个脸儿熟呗!”
“上一边儿去,哪他妈都有你!”
“哎哎哎,坛子,我手里有坛子!”
闹腾了几下,客轮逐渐提速,越走越远,江山码头终于变得渺小起来,如同一粒沙尘。
十里洋场正在缓缓苏醒,但那与江连横已经没有关系了,起码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与他相干了。
朝阳慢慢升起来,黄浦江上波光粼粼,又是崭新的一天。
甲板上的旅客,也都陆陆续续地回去了船舱。
闯虎护着刘雁声的骨灰,喃喃叹道:“东家,其实我觉得,沪上也挺好的……”
“如果只是随便过来玩玩儿,那当然好了。”
只可惜,来得身不由己,去得心有不甘。
江连横朝远处望了一会儿,终于离开围栏,摇摇头说:“我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想来这,更不应该来这,但又不能不来,现在总算完事了,走吧,该回家了。”
“嗯~归去来兮呀~”
闯虎又发出个怪声。
江连横皱起眉头,知道他又要犯病了,于是便转身走回船舱,说:“你有病就赶紧治,别老在这吭叽!”
闯虎不理会,一边紧随其后,一边咿呀叹道:
“嗐,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