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江连横自然不会忘了这种礼数。
所谓人情世故那一套,多年以来,他早已烂熟于心,几乎成了本能。
虽说“欺下媚上”不算什么好词儿,但人活一世,敢说自己从未“欺下”的或许有,可谁敢摸着良心说自己从未“媚上”?
不过,庄书宁的话,却让江连横不禁回想起闸北刺杀案的那个晚上。
摸了摸右耳,只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他恐怕就命丧当场,万事成空了。
毫厘之间,生死有命。
再想起先前的宗社党刺杀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江连横不由得暗忖,自己还能有多少幸运,可以在鬼门关前调转人间?
媚上,似乎也得有个限度,不然就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搭进去了。
庄书宁说起这件事,当然也是意有所指,但她不敢明说,更不敢多劝,说完了这番话,临了只是补了一句:“孩子还小呢!”
江连横沉吟半晌儿,无话可说,便很不耐烦地摆摆手,说:“瞎操心,他是他,我是我,你不用管了!”
说话间,转眼就到了饭点儿。
庄书宁问:“你今天晚上在这待着,还是回去?”
江连横笑了笑说:“来都来了,待一晚上。”
“那你是在我这屋,还是在她那屋?”
“呃……我主要是怕打扰孩子睡觉!”
江连横装傻充愣,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孩子太小,半夜总不消停,他自然没那份儿耐心陪伴。
…………
晚饭过后,天色已然全黑了下来。
江连横又陪儿子耍了一会儿,孩子将要睡时,不免哼唧起来,他便逃难似地下地换鞋,连忙去了四房屋内。
冬妮娅的房间与众不同,虽说外表看起来仍是一座老宅,可内里却早已换了装饰。
扒了土炕,改换弹簧床;墙上抹了腻子,挂着几幅她自己的油画作品;屋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