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十年一运(3 / 8)

两人撕巴了半晌儿,结果却始终争执不下。

末了,江连横有点不耐烦了,索性一把夺过欠条,嘁哩喀喳,当场撕了个粉碎。

“这回好了!”他把纸屑往身后一扬,拍拍手道,“张大哥,这回咱哥俩儿可以安心喝酒了吧?”

张效坤不禁怔住,扭头看了看地上的碎屑,始方知江连横并非虚情假意,眼里便有些感慨,咂摸咂摸嘴,转过头来,举起酒杯,却道:“老弟,啥也不说了,咱都在酒里了!”

“好,都在酒里了!”

觥筹交错,竟是连饮三杯,三杯之后又三杯。

人生失意也尽欢,一坛饮罢,再来一坛。

酒酣耳热,忽然便有些豪情,说了许多有的没的,漫无边际,无据可考。

张效坤渐露醉态,大着舌头说:“老弟,你别看哥平常大大咧咧的,其实别人对俺什么样儿,俺心里都有数,只不过是不爱较真而已。”

“能看出来。”江连横随口奉承道,“写诗的人,感情都比较细腻,世人被你的外在蒙蔽了。”

“嗐,要不咋说你是俺知己呢!”张效坤翻着眼皮望向房梁,思忖道,“说起来,咱哥俩儿缘分不浅呐!虽然见面不算多,但一见如故,还挺投缘,差不多……我想想,差不多每隔十年见一回。”

“是么?”

“可不是么,你算呐!”

张效坤念叨着说:“咱俩头一次见面那时候,俺还在修铁路,那阵是光绪二十八年,也就是……新历1902年;再见面的时候,就是辛亥年末,新历快要1912年了;这不,俺俩这次见面,马上快过年了,那就是1922年;咋样,也挺巧吧?”

“诶,还真是!”江连横后知后觉,“那阵还留辫子呢!”

“可不,从修铁路,到闹革命,再到现在的先兵营营长,跟他娘的做梦一样!”张效坤唏嘘感慨。

江连横见他有点消沉,便忍不住勉励道:“张大哥,你得支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