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却道:“怎么,莽哥还不放心?那好,我江连横对天发誓——”
“不用了!”
话没说完,老莽终于开了腔,抬抬手道:“虚头巴脑的,整这些也没用,江老板前面带路吧!”
江连横应声一笑,当即侧身相让:“莽哥,请!”
众人喜形于色,当即迈开脚步,朝不远处的凉棚走去。
…………
日落西山,天色霎时黑了。
联庄会门前二十米开外,三顶凉棚早已搭好,脏兮兮的粗布棚下,各摆了十张圆桌。
北边单开一排土灶,专做流水大席的伙夫并肩而立,端盘子的小厮蓄势待发,只等一声“走菜”。
凉棚正前方,是刚搭好的临时戏台,乡下没有大蔓儿,只好就近找了个草台班子,唱的蹦蹦,上不了台面,贵在接地气。
四方各处,沈家的仆从正忙着点灯笼。
火烧云刚刚退去,点点红芒又重新照亮了沈家店。
老莽率众走进凉棚,却不落座,兀自站在场中,四下寻望几眼。
这时,前两排的凉棚都还空着,唯独末排凉棚下的圆桌坐满了人,走近一看,正是老莽先前派来砸窑的胡匪。
可仔细再看,又觉得不对。人数少了,就算一张圆桌十个人,眼下也才堪堪过百,当初下山的可不止这些。
平白少了大几十人,老莽心里便又犯起了嘀咕。
不过,讲老实话,这种情况倒也不算离奇。
众弟兄在山上苦了一个多月,早就想散了,当初派他们下山,本就没奢望他们能全都回去。
可即便如此,老莽仍旧执意上前,匆匆经过几张圆桌,脚下不停,似乎是在找人,却终于一无所获。
众弟兄端坐其中,自知有负重托,都挺臊得慌,于是眼神飘忽,目光闪躲,东瞅瞅,西看看,愣充局外人。
老莽也不管他们,毕竟降都降了,这时候再去问责,纯属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