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老船如果反悔,不就相当于没有开采许可了么?”李正西同样不解。
江连横摇摇头,说:“问题在于,就算没有官府许可,他们照样可以盗采河砂,无非就是产量少了点。实际上,只要江家进入砂石行当,不论我怎么退让,在他们眼里,都是来争地盘、抢财路的。”
闻言,王正南和李正西不禁愕然。
仔细想想,这倒也是事实。
尽管投靠江家可以提高产量,但同时也意味着,这帮河盗日后必须要按江家的规矩行事。
商业而言,这是合作;帮派而言,此乃吞并。
王正南眉头紧锁,却道:“哥,话是这么说的,可我觉得咱们退让得已经够多了……”
话没说完,江连横便抬手打断:“南风,你脑子虽然活泛,但想法太像商人,你不能指望线上的合字都像商人那样,凡事都讲利益为先,只要有的赚,别的就全不顾了。”
“哥,那你的意思是,老船可能跟咱们耍心眼儿?”李正西问。
“他有实力跟我耍心眼儿么?”
“那你……”
这下,王正南和李正西都不说话了。
江连横沉吟半晌儿,终于开口道:“你们俩始终没明白一件事——他们对我不满,有时候跟事实没关系。”
“什么意思?”两人齐声发问。
“江家现在线上关系紧张,不是我退让,他们就能领情的,就像那帮刁民总盼着老财主暴毙一样,你以为他们是大义凛然?其实,他们当中的大多数,只是不想看见有人过得比他们好。他们恨的不是老财主,恨的是自己为什么不是老财主。这种时候,你就算施粥舍米,他们也只会觉得,你家里还有更多的粮食,还没拿出来。”
“贪得无厌?”
“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也不是全部,而是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脑子里臆想出来的情形。”
“比如?”
“比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