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说是有所预料,正等着西风上门请罪呢。
“嫂子,我……”
李正西迈步上前,把头一低,突然有些支吾了。
胡小妍没说话,默默拉开书桌抽屉,从里面翻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礼盒,眼含笑意地递给西风。
李正西大概是被癞子等人气昏了头脑,愣愣地接过来,竟没回过味,反而却问:“嫂子,这是?”
“你过生日么,送你的。”胡小妍端起汤药,轻轻吹了两口,“快拆开看看,稀不稀罕。”
李正西拆开一看,是个洋玩意儿,相当精美的小金表。
胡小妍一边呷着汤药,一边说:“我上个月托方言去准备的,他说是瑞士货,叫什么浪琴,你早就不是在街面上混的小靠扇了,不说穿金戴银,也得常拾掇拾掇,面子不是虚的,你也注意注意。”
“多谢嫂子。”
李正西戴上金表,看了看自己这身装扮,总觉得不太搭,心里一暖,便愈发感到惭愧。
正想开口说明来意,一见大嫂手中的汤药,忽又把话咽了下去,转而却问:“嫂子,最近身体好点了么?”
胡小妍的目光掠过碗沿儿,瞥了西风一眼,却说:“放心,你那点事,还不至于把我气过去呢!”
李正西一惊:“嫂子……你都知道了?”
“他们既然能告到你那去,怎么就不能告到我这来?”
“嫂子,那几个带头出主意的,我已经鞭过了,也罚了他们的收成,他们擅自去敲别家商号的竹杠,当然是有违家规,但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我没看住他们,您要怪就怪我吧!”
胡小妍不为所动,静了片刻,却问:“我要是全都怪在你头上,他们能不能体谅你呢?”
“体谅也好,不体谅也罢,千错万错,管事的责任最大。”李正西并不推卸,反而却要大包大揽。
胡小妍眼看着西风从小长到大,当然了解他的秉性,眼下竟没有苛责埋怨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