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政令,除非是大帅叫你去办,别人的吩咐,还是趁早推了吧!”
孙易新的建议很明确。
以江家如今的财势而言,换谁来当家,都会考虑转变身份。
至于如何转变,南国会党早已摸清了路数。
凭帮会起家,积攒钱财,结交权贵,扩充势力,提高声望,由商入政,这是明明白白的成功经验。
不走,难道要一辈子在线上晃荡么?
老死江湖,江连横甘愿认命,但膝下儿女总该有个稳妥的安排。
周云甫当年得势,还知道捐个官儿当呢,自己这“省城密探顾问”的头衔,总不能用一辈子。
江连横没念过书,当官怕是有点困难,但就算他这辈无法混入庙堂,也得尽力给后辈铺垫些声势才对。
更何况,大帅的身体日渐衰朽,少帅对待学生的态度,又倾向退让。
基督教青年会仗着有实权大员撑腰,郭将军的夫人与会众多有联系,更不能轻易招惹。
凡此种种考量,江连横心里便已有了决定。
“孙先生,您刚才说,沪案这阵风就快过去了,还请教您是从哪看出的苗头?”
“唉,忠言逆耳,我是交通系出身,原先是管铁路的,远东的工业水平如何,我再清楚不过了,沪上劳工叫歇,其实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这种形势,不可能长久,沪上的商会早晚会有退让。”
孙易新说:“而且,奉军已经进驻沪上,绝不会跟英美撕破脸皮。”
“难道主要不是跟东洋缓和关系?”江连横问。
“东洋?”孙易新摇头笑道,“不不不,张大帅还打算借沪案跟东洋人讨价还价呢,奉系现在要拉拢英美!”
“为什么?”
“张大帅要修铁路,摆脱东洋人的控制,奉海线和南铁线几乎并排而行,东洋人很不高兴,大帅又没足够的实力叫板,那就只能再拉一股势力,制衡东洋,少帅这次去沪上,也绝不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