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单指着洋车行吃饭了。
但江家的势头实在太盛,十几年顺风顺水,官商勾结,黑白通吃,甚至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江连横只是一介凡人,凡人身上的毛病,他或多或少也都沾点。
这些年来,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人人谄媚、处处逢迎,就连官老爷也都敬他三分,长此以往,难免孤高自傲,看谁都是俯视,虽说不至于飘飘然得意忘形,但总归是有点目中无人的心态。
就说这位秦怀猛吧!
他早年要办洋车行,那也是来找江连横拜的码头,其间不知求过多少人,说过多少好话,使过多少银两,才终于得见江连横,见面立马三跪九叩,高喊东家,态度卑微至极,就为了能在奉天安身立命,求一处生意场,得一方立锥地。
江连横抬抬手,他在奉天就有饭吃了。
如今回想起来,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
秦怀猛始终都很老实,该交的数,从来没少过,该买的水火险,也从来没断过,每次碰见江连横,必定是鞍前马后,一口一个“东家”,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时至今日,江连横依然能清晰地回想起他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这倒是应了那句话——爱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爱叫。
可是,昨天夜里,却似乎并没有看见秦怀猛的人。
曾守义解释道:“他不需要动手,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牵头拉拢的,哨子李和老窦那边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但是鬼哥这边,咱们昨晚去南城砸窑,能不能成都无所谓,主要是做给秦怀猛看的,这是交给他的投名状。”
情况与先前的推测大同小异。
江连横却有些不解,又问:“秦怀猛的势力,好像也没比你们壮多少,你们给他交投名状,这事儿说得通么?”
曾守义面色难堪,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叹声说:“他背后有鬼子给他撑腰。”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