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阿爹,伤得这般重,就算救回来,也只剩半条命。再说了,他父子俩在村里做下的恶事还不够多吗?阿爹,你忘了我太伯他闺女怎么被逼死的?太伯他们夫妻又是怎么上吊的,你都不记得了?还有咱家的那两亩地……”
“……”
“爹,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去吧,若是个好人,乡里乡亲的,咱们救治一下倒也罢了,这明知道是坏人,还要救他,难道把他治好了继续来欺负咱们不成?你那滥好心,可好歹收一收吧。”
……
老头儿静默了一会儿,起身忽然道:“咦,听到没有?村里怎么这么吵?”老的那个,看样子足有五十好几,身形有些佝偻,但如古树一般老而弥坚。
父子俩凝神静听一会儿,二人匆匆抄起扁担,返身到了一丛灌木边,各自挑起了一挑木柴,起了肩,试了试重心,经过乐万通旁边的时候,老者顿了顿,轻声对着乐万通念叨:“乐老板,不是我等不肯救你啊,村里老一辈儿人常说,天道轮回,平时……唉,你自求多福吧!”说罢,转身对儿子道:“走罢,快些回家去,哎,村里莫不是来了刀客,吵得这般厉害。”
父子俩再无言语,各挑着一担柴,匆匆沿着山道走着,不一会儿,过了两三个山坳,到了一个岭嘴上,望着村里,吃惊得张大了嘴巴。
只见山下的村道上,行着黑鸦鸦的一队车马人流,络绎如蚁一般,整支队伍拉成近两里路长的队例,中间夹着二三十辆马拉大车。
这队伍从北面的冷水坑方向而来,向南边的石鼓村方向而去。
“哎呀,不好,又过兵了。”老者回过神,紧走两步,将柴担倚在一棵野杨梅树下,抽出了扁担,转身对刚刚放下柴担的儿子说,“你不要急,先找地方把柴担子藏起来,人也别露头,我这就回村去,去把你阿娘和阿妹接出来……这兵爷们,最喜欢拉壮丁,你可千万不敢回村哈。”
“阿爹,那你呢,你不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