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早年家破人亡,本想衣锦还乡回苏州了结仇怨,孰料旧仇未平新恨又起,被唐家联络东南世家追杀千里,胸中早已憋足了火。
看着周围跪倒在地,似乎有些可怜兮兮的徐州军将士,张朝忠眼里并无一丝怜悯之色,若此刻战败的是他,想必他早已身首分离了吧。
想到这里,张朝忠眼中厉色一现,寒声说道:“此辈围攻朝廷钦差,形同大逆,不可赦也,皆可杀之!”
郑芝虎虽然对张朝忠的凶残有些意外,但他本就是杀性滔天之辈,张朝忠的杀降令无疑很合他的胃口,于是他二话不说,当即大手一挥。
“噗嗤!”
“噗嗤!”
接到命令后,郑家家兵和淮安援军没有任何犹豫,当即朝着跪倒在地的徐州军大杀特杀起来。
“你们……你们……竟然杀降!”
“卑鄙!”
“你们会有报应的!”
已经跪地请降的徐州军根本没想到对方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下令杀降,猝不及防下,眨眼间就已经被杀了好一百多人。
剩下的九百多人见状连忙要站起来反抗,但他们早已丢掉了兵器,面对杀得兴起的淮安援军和郑家家兵,再多的挣扎也只是徒劳而已。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战场上终于恢复了平静,只是还未散尽的硝烟,天空上盘旋的兀鹫,以及地面上肆意流淌的血水,皆提醒着人们,刚才发生了一场多么血腥的战争。
……
徐州城内,海内大儒汤斌及徐州知府钱德嘉等一众官吏,仍然在焦急地等待着赵崇文的捷报。
似是心生感应一般,钱德嘉右眼皮跳了跳,仿佛一股不祥的预兆笼罩着他,令他更加不安起来,在堂前不断踱步。
汤斌则保持着名士风流,抚着须道:“钱大人稍安勿躁,虽然出了点小意外,不过张朝忠等人已经被尽数包围在祝家庄内,想必过不了多久,赵将军便可传回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