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上的传递。齿轮在一系列转动后，最后便能得出结果。计算钟最高可以支持六位数以内的加减和乘法，但无法实现除法的功能。

但这已经远远超过没接受过数学教育的日照村村民的极限了。

他忍不住问道：

“这被看作一种奇物吗？”

这种设备，在封建时代，无疑就是奇物，人造的奇物！

和顾川聊天的是隔壁阿嬷的孙女，是个叫做雨花的女孩子。为了帮家里人做农事，雨花的头发一直是剪得很短的，像个假小子。她跟父母去了商队的展览，回来后，对一动不动的顾川，先是甩出透明玻璃的概念，看到顾川不吃惊，就发出了绝招计算钟，总算叫这人面色一变。于是雨花就有些得意了。

可顾川这一问，雨花也答不上来。

她说：

“我也好奇。可是商队里的人说这是人们造得出的东西，就不是奇物呀！”

奇物虽然稀罕，却也不是那么稀罕。偶尔也会有商贩携带有一些次级的奇物，有的用于出售，有的则不然。

这也是顾川的同龄人来通知他的。那是一个大约可以叫做河岸的男孩，当时气喘吁吁跑过来，找到正蹲在家门口地上的顾川。

那时候，人间没风，地上的泥尘也起不来。顾川就用削尖的一种叫做“金穗”的类似小麦的作物的杆部慢吞吞地练习上一世的汉字。

河岸看了几眼，就知道这家伙又在画奇怪的方块画了。

“又来商队啦！”

顾川没有什么回应。

“那你想不想看奇物啊？小川。”

河岸问他。

河岸可能比顾川大几岁——这个村落好像并没有明确的年岁的概念——所以也说不清楚。他名字的来源……顾名思义，日照村都是拿着自然物件起名的。像是川母用了“顾”这个抽象概念，已经是极少的了。

河岸是这一代日照村的孩童里体格最健硕的，看上去很凶，不过性格却可能是最好的——只是偶尔有点出格。

“是呀！”

顾川抬起头来，抬头就看到河岸傻乎乎的笑。

他和同龄人们的关系还是很好的。这些孩子们的心思很单纯，对他们好就是好。要是知道点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愿意分享自己的东西，那就更了不得啦！

然后河岸解释都不解释，直接拉起顾川的手就把他拽起身来，就开始往农田的方向跑。

日照村农田的大部分，在落暮的阳光下灿烂闪耀。土里传出一种凉丝丝的温暖，叫奔跑中的孩子们总是非常惬意。他们跨过一两条闪烁金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