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这齿轮人算是服软了。
初云堵在洞口,防止这齿轮人又想逃跑。顾川坐在齿轮人的对面,齿轮人坐在顾川的对面,这家伙也能做出类似人的坐的动作来,甚至还垂头晃脑,仿佛它格外忧郁。
顾川先尝试性地说了落日城语言和落日城语言的几种民间变化,但果然,这齿轮人完全听不懂。
“我们和它好像完全无法交流。”
站在一边的初云指出了这一事实。
“这倒不碍事……”顾川小憩了只一会儿,精力就非常充沛了,“就是有些麻烦,首先是要建立起沟通的思维。”
这少年人沉吟了片刻,向齿轮人伸出左手食指,反复地念:
“一,这是一”。
齿轮人无动于衷。
然后他收回左手食指,伸出右手食指,也念:
“一,这是一。”
齿轮人开始发呆,思索自己又要被困多久。
随后,顾川将两根手指在身前交叉,形成十字,念:
“加。”
最后他伸出食指和中指,说:
“二,这是二。”
顾川重复了这个过程,然后又演示三加四等于七,五加五等于十,直把他一个手掌全部用完了,又演示了一遍减法。
数学,唯有数学,并不会变化。
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一加一都等于二。用手指指代数字的意象也是非常明显的。
并且数学也是对文明的标志。
顾川想,假设这是个文明人,十以内的加减乘除总是会的。
假设它不是个文明人,换而言之,并不意向一座城市、一个可供资源交换的聚落,那它对顾川也没太大的用处,和这片荒野的所有的野兽是一样的。
他看到齿轮人胸前的齿轮转了快了一点。
齿轮人的智力远超蛮族,自然从眼前人的作为,发觉这人已经超过了这片大荒所有蛮族的数学功底。
但它仍然默不作声。
然后顾川就锤了它一拳,重新说一来。又在自己说这是一的时候,叫初云把一说出来,暗示齿轮人跟着自己一起念。
他们重复了一遍从一数到十,从加法做到乘法的流程。
可齿轮人始终消极对待,尽管理解了他们的数学原理和需求,但只把这两人的作为当做行为艺术。野人和蛮族也有行为艺术,比如求偶时候的唱怪歌、跳怪舞,在齿轮人看来,就是莫名其妙、无法理解的事情。但古卷里所保留的第十七命题就是关于如此的,实在是怪异至极。
齿轮人开始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