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肘着丈夫,默了片刻,突然说:“如果你想追,我陪着你?”
聂钊嗫嚅着,做梦一般走向竹林:“阿柔,你陪着我我?”
陈柔肘着他的胳膊:“对,我陪着你,陪着你一起追。”
但聂钊再走两步,却停了下来,拒不肯往前走了。
反手握上陈柔的手,只说:“阿柔,谢谢你。”
其实如果是别人,就会劝聂钊说别追了,追不到的,当然,理智上聂钊也追不到,有很多年,他妈妈都被禁锢在44层的高楼之下,翻身都不能,但现在她自由。
她获得了久违的自由,去她想去的远方,聂钊也该就此放下,他心里明白的。
但在此刻,他突然恍悟了一件事,也是压在他心头的心魔。
那就是,他太太从来没有开口说过爱他,他也总觉得她不爱他,一切只是义务。
但不是的,在这一刻,聂钊突然发现,太太并非不爱他,相反的,她也是爱他的,而且她爱的,不是他拼命在彰显的,赚钱的超能力,而是他的脆弱和不堪。
也就是说,别人只看到他的心机和冷酷,和敛财时的不择手段。
但只有她能看到他坚硬盔甲下的脆弱,并会在他需要的时候过来扶他一把。
也只有她,会在他想要去追妈咪时,不笑他的荒唐,也不用无感情的客套话来糊弄他,而是会笑着说,我陪你一起,而如果他真的去追,她也会陪着他一起。
什么是爱,这就是啊。
只有陈小姐能看到聂先生的荒唐和傻气,却依然陪着他,那就是爱了。
也就是说,也许一开始她的心里只有她所信仰的马列主义,但现在她必定也是爱他的,只不过她自己并没意识到,也没有察觉而已。
那她,其实也不会再抛弃他的。
……
聂家今天所举办的,专业上来讲,叫水陆大法会。
不但有本寺的尼姑们,还有从各个寺庙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