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鹿卿面色惨然,“1个月前,阁部临终前,最遗憾没能见你最后一面。”
守序沉默良久,“曾阁部葬在哪里?”
“离这里不远。”
“带我去。”
曾樱墓在海口所城下,墓地很简朴,并未厚葬,墓碑朝北,仿佛是守望海峡的哨兵。
老人在海南苦撑16年,没有曾樱,就没有如今的基地。
海风吹拂着旗幡,守序在神道碑前伫立良久。
记述曾樱生平的碑文未署列官职,只写了海上遗民。对甲申前的经历一笔带过,着重写了担任粤西巡抚至今的作为。
那一个个刻在碑文上的字在守序脑海里转换成自相识以来的一幕幕场景。19年来,亦师亦友,老人的音容笑貌浮现在守序眼前。
“阁部临终前有什么嘱托吗?”
“曾阁部感谢元首为华夏保存了最后一方净土,让他死得其所。他说自己没有遗憾,只留下希望。”
“希望什么?”
周鹿卿跪倒在地,“阁部说只有你能扛起重担,希望元首接受中国的官职。”
“你知道我一贯的态度。”
身兼两国官职不是原则问题,欧洲有很多例子,守序不接受有些别的原因。
周鹿卿以头戗地。
“鹿卿斗胆。元首常说,历史赋予了人们责任,每个人都有必须牺牲的东西。现在能将两国联系起来的纽带只有你本人,鹿卿替百万军民恳请元首重新考虑。”
守序默然良久。
“你起来吧,我知道了。”
周鹿卿颤巍巍起身。
“召集军政会议,我们没有时间浪费。”
“是,都已经准备好了。”
会议就近安排在海口所。
滇京崩溃,永历天子远狩缅甸。鲁王朱以海号召力不足,郑藩与海南都不会听他的。
郑藩以宁靖王朱术桂监国,海南以惠藩监国。
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