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子都要人拉才能动,这个水车真的能自己汲水吗?不用人担水?”
“奴长这么大,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东西。”
更有人甚至频频朝闳翁使眼,压低嗓音问他:“闳翁你是不是哪里在得罪郎君了,不然为何郎君要想这个法子为难于你?”
“……”樊伉满头黑线,心想这么大声真的好么?他听得见的。
无名满脸冷漠地瞪了那人一眼,那人连忙噤声,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
樊伉看了一眼,发现是个眼生的少年人,因为这次来舞阳比较仓促,估计是阿沅挑出来照顾他的。
一个半大的孩子而已,樊伉当然不会跟他认真计较。
唯有闳翁沉默不语,仿佛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奴年轻时,曾给宫中的贵人们做过一种小玩意,一根轴五片叶子,只要风起,带动叶片转动,除非按着叶片,否则那个叶片就能一直转动。倒是跟郎君说的这个水轮子颇有些相通之处。老奴便想,既然风能带动叶片一直转,想必水也是能的。”
樊伉微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发觉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儿了。
想想也是,墨家钜子横行的年代,木工几乎成了墨家的代名词,常人欲窥探一二都不可能,在这样严苛的环境下,闳翁一个奴隶居然习得高深的木工活计,可见此人的聪慧。
只可惜生不逢时,又身为奴隶,白白浪费了这样的天赋。
樊伉深感惋惜:“你只说这个做得成做不成吧。”
闳翁明白自己能过上现在的生活,多亏了他的这点木工底子,樊伉器重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知道自己的身家未来全在这上面,现下郎君既需要这个水轮子,自然是想尽办法也要帮郎君造出来。
“造是造得成,不过老奴还要仔细再琢磨琢磨。”
樊伉忙活了两天,少吃少眠,这会儿眼睛都在冒星星,脑袋嗡嗡嗡地响,但凡人说话声音大一些但要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