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
衣服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轻响,谭癞子全神贯注,身体逐渐从车架下移出。
由于白天出现明军,清军下的是暗营,周围一片漆黑,这让谭癞子感觉上安全不少。
轻轻的站了起来,谭癞子口干舌燥,在车架下的时候他可以放弃逃走,但到了现在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他割断了绳索必定是想逃走,被抓住就是死路一条。
他躬身站起,按着白天的记忆避开地面上堆积的杂物,向着壕沟的方向移动。
他们的营地距离壕沟不远,谭癞子忍住心头剧烈的跳动,小心翼翼的移动着,很短的一段距离,却不知走了多久,终于他的脚就碰到了堆砌起来的泥土。
壕沟中挖掘的土都堆砌在营地一侧,谭癞子爬上泥堆,下面就是壕沟了,但他不敢沿着壕沟移动,因为他没有鞋子,而天黑前甲兵会在里面投放铁蒺藜,光脚踩上去受了伤就没法跑了,所以他要先越过壕沟。
他感觉身后有异常,连忙回头一看,黑乎乎的一片模糊,并没有看到什么人,他喘息片刻后顺着泥堆缓慢的滑下,脚掌接触到了沟底,谭癞子略微放心,试探着越过了壕沟,刚刚翻上对面的沟沿,河道的方向远远传来两声叫喊。
谭癞子赶紧趴下,前方响起一道尖锐的鸣响向着西面呼啸而去,接着周围接连响起刺耳的鸣响,向着不同方向传递,就如同夜枭的呼啸。
这是伏路军告警的响箭,谭癞子已经听过多次,正不知道怎么办时,突然轰一声巨响,一道刺眼的炮焰在对岸爆开,周围顿时一片明亮。
谭癞子头皮发麻中,他正好面朝西面,似乎看到了唐二栓的身影,正蹲在壕沟外面不远处。
炮焰一闪而逝,周围再次一片黑暗。谭癞子扑倒在地上,朝着唐二栓的方向爬过去,身后响起了一声叫骂,接着营地中开始出现喧哗,各种牲口的嘶鸣此起彼伏。
又一道光亮闪过,谭癞子感觉自己已经被附近的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