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印了,连飞溅上的血点都没有,看起来十分……干净。
汪峦微微皱眉,干净,在这样一间到处都是血迹肉沫的房间中,干净反而成了最大的异样。这么想着,他抬起了手,慢慢地眼看着就要触及那墙面,却被祁沉笙握住了。
“我来。”
灰色的残眸微微眯起,汪峦已被他扣回到怀中,霎时间他只觉一股无法言说的震慑感,从祁沉笙的身上逸散而出,锁骨处的纹身仿佛惧怕地烧灼起来。
他转身望去,却见一根细长的绅士杖,不知何时竟出现在祁沉笙的右手中。
整个房间霎时便暗了下来,仿若所有的光,都为夜幕所代替,汪峦已看不清眼前的其他,目光所及之处,只剩下祁沉笙近在咫尺的面容,还有那只灰茫的残目。
他就这样看着,祁沉笙缓缓地抬起了右手,握着那柄手杖,而后敲落在地。
“嗒--”
那声音微小而清晰,残目中却乍然间如晓光初破,四点星芒连缀成弯弓之状,自祁沉笙的身后现出,映亮了眼前的墙面。
也映亮了墙面上,那枚血色的“汪”字印。
就在这时,原本堆积着安德烈斯尸骨的血泊中,忽而泛起涟漪。
汪峦与祁沉笙转身看去,却见那污浊的积血不断翻涌着,逐渐凝结成了一张淋淋的面孔。
“是你--”汪峦几乎失了声音,双眼望着那张血面,喉间顿时涌上腥甜,。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汪明生明明已经死了!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逃得了……”那张血面,开合着猩红的嘴唇,嘶哑的声音仿若下着无法摆脱的诅咒:“你逃不掉……逃不掉……”
祁沉笙一把抱扶住汪峦摇摇欲坠的身体,那血面的话语彻底激起了灰眸的厌戾。
他一言未发,只是用手杖再次敲着地面,身后星芒中最亮的那颗,瞬息间化为巨大的苍鹰,毫不犹豫地矫健的翅膀,每一根羽毛都锐利地仿若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