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想想,当初的轻易退局,究竟是因为怒于霍司承的轻易“背叛”,还是开局就察觉到了自己已处于败风,借此得了个漂亮的退场,不至于落人笑话。
唐砚曾说邢婳是妖女,不是妖里妖气的妖娆魅惑,是披着仙女的皮囊藏在人间装作女人,但整个内核完全属妖的妖女。
霍司承已经喝完了高脚杯里的红酒,他搁下酒杯,嗓音温沉低醇,温柔迷人,却不真实,“你很好,犯不着因为一个男人和一段没有开始的感情就否定自己。”
舒情仍是看着他的眼睛,“那你现在还好吗?”
男人修长的手指慢慢转动着他捏着的那支高脚杯,像是电影里刻意被放慢了的慢镜头,“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已经结婚,舒情,有妇之夫这样的浑水沾了只会玷污你,你没必要,明白吗?”
“如果我愿意呢?”
他抬起眼,淡淡的道,“那你就连当初被我选为结婚对象的资格都失去了。”
舒情微微一震,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但无疑很重,甚至伤自尊。
过了一会儿,她重新笑了,“三年前我信这些,现在我不信了。”
霍司承静静看着她。
“不容世俗的那些不堪,你远没有说出来的在意,即便我千好万好,宋徽曦爱你胜于任何人,我得到的也就是欣赏跟尊重,我要这些虚的有什么用呢,得到你的还是那个最大逆不道的邢婳。”
“舒情。”
“我再给你一个理由,”舒情语气始终沉缓,“我有抑郁症,没有我妈跟舒涵说的那么严重,也不会自杀,但我的确花了两年的时间都走不出来,而你——”
她轻轻的道,“你也有病无人医,不是吗?”
西餐厅的钢琴曲换了一首,中间停顿时,便更显安静了。
霍司承问,“为什么突然来找?”
“因为邢婳失忆了……你曾经请我的主治医生给她做过检查,我无意中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