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会宴与延德帝见面之后,便曾同他说过延德帝的病。因是夫妻,远黛又非是那种拘谨不敢妄言之人,私下说起话来,更是无甚忌,当时便同他说道延德帝的病势,已是药石罔效。若遇有良医,又肯从此不近女色,不问朝政,并解开心结,或能延寿数年,倘或不然,怕便是时无多。
太医院内,一直都有他的人,故而他对延德帝的病也略知大概。但他却万万没有料到,延德帝这病发作的竟这般快,又这般来势凶猛。他心中默默想着,面上终究不免现出戚容。
眼前的这个人,乃是他的亲生父亲,早年更曾一心扶持、疼过他。虽说这几年,父子关系生疏了许多,但过往种种,他又岂能全不萦怀、感念。
他这里目注延德帝,面现戚容,延德帝又何尝不在仔细的观察着他。百里肇虽是他的次子,但却是他花费了最多心力、也是最令他感到骄傲的儿子。甚至在百里聿上,他也不曾费过那么多的心思。从他甫一出生,他便将他视为大周皇位继承的不二人选,而他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事实上,无论是哪一方面,他所做的,都比他想的更要出色太多。
就好比——当年的北疆一战。那时候,所以遣了百里肇去,只是因为他希望他能如他当年一样,去北疆看看、走走,了解一下北狄的况。当时北疆虽是势告急,但他心中却很清楚,告急只是一时,依着往的况,只要援兵一到,北狄便会撤走,毕竟他们已占了不小的便宜,甚至可以说,已达成了他们所想要的目标,在这样的况下,没有人愿意拿各部族勇士的命,去继续拼杀,而致加大伤亡,反而削弱了部族本的实力。游牧民族的特,与他们打了二十余年交道的延德帝,早已烂熟于心。
然而他这一趟去,却彻底改变了大周与北狄之间的势。以往,总是北狄前来侵扰,而大周被动防御,这种况,百五十年来,从未改变。然而百里肇却反其道而行之,他遣了一支精兵,绕背奔袭草原,这本是一个危险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