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和自己想的一样,防线不是那么好突破的。
……
定淮门观测堡里,那个清兵学了半天南方大舌头,此时放下电话,摸了一把汗,向周围同伴嘿嘿笑起来。周围十来个清兵也都笑起来,很快一片哈哈大笑,似乎不这样不能放松紧绷的神经。
对岸的炮弹不断落在四周,观测堡里颤动着,灯泡忽明忽暗,大把灰尘不断落下。
他们刚才强渡的时候,感觉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现在好不容易活着过来,占领了一个指挥堡,只怕周围的明军还不知道。
领头的一个清兵中士趴在观测口向外望去,此时居高临下,视野开阔,感觉完全不同。
只见江面辽阔,硝烟飘动。
江上那种曳光弹拉出的凌厉火线大为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不断腾起的水柱,越来越密集。
现在明军射炮火力已大不如刚才。这些小口径射炮都是露天射击的,此时已经被对岸不间断的炮火砸哑了大部分,明军已经调用防线上的大中口径炮向江中射击了。这些大中口径炮都是装在火炮堡里的,保护得很好,但它们本来的任务是向浦**击,压制对岸炮火的,现在不得不低下炮管向江面射击,弥补射炮的空档。
一股股笨重的水柱在蚂蚁般的冲锋舟群中腾起,显出大炮打蚊子的无奈。
本来清军为了节省冲锋舟,规定冲锋舟一旦抵达对岸,必须立刻返回运第二批士兵的。但现在越来越多的冲锋舟堆积在江滩上,连操作手都被打死了。
很多冲锋舟里盛满了血水,清兵死尸就泡在里面。这些冲锋舟虽躲过了炮火靠了岸,但里面的清兵甚至没有机会下船,就被密集的机枪悉数射死。少部分的清兵伏在泥滩里,或者趴在江堤下面,抱头躲闪着,极力寻找着射击死角。呼啸的子弹和怪叫的火焰就在他们头上掠过。
到处都是浓重的汽油味和焦糊味。烟幕弹的白烟、汽油的黑烟混在一起,一朵朵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