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青田欢天喜地地笑着,推了照花一把,“原好好坐着看雪景的,偏这小蹄子要堆
雪人,我好心陪她,她却拿雪球砸我。”?她发角上有一抹浮雪,一晃就融了。
照花的刘海也微带着潮气,分成了一缕缕的直披到眉尖,“分明是娘娘你先耍坏,捏了个雪球塞来我脖子里,我背上到现在还湿着呢。”
青田更是乐不可支,一支凤戏珠的步摇欢响做一片。
齐奢的眉仍硬邦邦地皱着,嘴边却漫起了柔软的笑容,“你们俩都赶紧洗澡去,非着凉不可。”
“阿嚏!”
小半个时辰后,青田便裹着件素锦浴衣缩在屋角的罗汉床里,连连地打着喷嚏。齐奢依然是边皱眉头边发笑,两手里拿着块大手巾替她擦拭着湿濡的长发。猫儿在御趴在他胸前,朝这边拧脸叫一声。
婢女红蕖端上了一只青花碗,一笑而退。
青田将碗捧在膝头,浅尝辄止。齐奢一瞥间,不无好笑地问:“红糖姜汤你也嫌苦?”
青田却置若罔闻,单缓缓地抬起头,一一环视过房间里的雕红宝座、铜托牛角灯、堆纱画、大镜屏、古铜花尊、定瓶、鼎炉、笋凳、小佛橱……骤然间,就有一股奇异的感情涌起。她曾在北京城最著名的销金窝里拥有整整半层楼,她曾去到过西山、香山、北海……每一处最豪奢的宅邸与别墅,她在算也算不清的华丽房间中笑过、醉过、与人同眠过,但这千万万万的房间却没有一间能庇护她、安慰她、为她遮去头上的风雪,没有一处曾经是她的——
“家。”宛如展开一片风景般,青田向齐奢展开了双眸,眸子红如映日荷花,花,就自她眼波的流盈间挨挨挤挤地往外开,“这是不是就叫做‘家’?”
经过了许久许久许久的静默,她又打一个小喷嚏,而后前探了身体,将一手摁上他膝头,含着最为柔软而闪耀的一种笑直望而来,“谢谢你。”
齐奢揩头发的手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