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机营的将领熊北林就发现蒙古人正面的攻势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激烈,助攻两翼的左右哨、左右掖却发现,敌军惯常的薄弱地带今日却死活攻坚不下,随后他们就一起发现,主帅摄政王不见了。
等齐奢自己反应过来,是当他惊悉后续部队并未从裂口中跟进,而裂口已从身后被敌军悄然弥合时——他钻进了一只故意打开的、装满了利刃的大麻袋。一支不足三百人的骑兵在千成万旅的铁桶包围中,被迫开始了白热肉搏。冲杀在队伍最前头的是两眼大睁的齐奢,眼睛已全被鲜血、沙砾、成片成片往下冲的汗水所迷视,右手从一个蒙古兵的腹部拔出战刀,刀上还挑着肠头,就扎向了另一个兵士的后颈。同一刻,他自己的后颈也遭受了重重一击,利器已划破了表皮,又往一旁弹开。并马的何无为前手替主子架开袭击,自个这边也险些被一柄暗处刺来的勾枪穿膛直入,还好周敦在后头长刀一伸,挡掉了偷袭。互为耳目,三头六臂,却禁不住砍倒了一批敌人,又新冒出来更多的一批。失血或力竭使得有些战士们落马,仍在马上的,以命相搏追随着摄政王向前冲杀。但面对着越杀越多、越杀越密集的敌人,主掌着王军军士们的已不再是胸中热血,而是背脊后升起的浓重凉意。
蒙军外围的王军大将们则开始了一场赛过任何时候的猛烈的合攻,在一切都太晚之前,他们必须由狂沙乱舞红目相对的厮杀里,救出自己孤身陷敌的主帅。
野风愈发地狂乱,正午时,吹灰了整片的天和地。
暗蒙蒙的光线下,茂盛山林中,撞进了慌不择路的数匹战马。先是其中一匹狂奔着忽就前腿一软,脱力而亡,其余的马匹也就相继在各自主人的喝令下停行。正当中一身风沙都盖不住耀眼光泽的纯色白驹之上,骑士头盔一揭,露出了齐奢遭血汗打花的脸庞。驰骋
疆场的半生中,他从未有过当下一般的狼狈。三百来人的亲军只剩下破敌而出的这十七八个,个个血染战袍。齐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