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像这样单独相处的日子并不多了,于是,两人很有默契的选择了缄默不语,而南璞玥心里给自己沉默的定义和理解是:既不表示接受,也不代表自己不高兴。他的默许,有自己疲惫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心里着实混乱,根本无法理清头绪,百般滋味一起上涌,是爱也好,是恨也罢,什么都不想再管,他此刻只想安静的睡去。
又何止是他一个人混沌,诸葛逸这方同样惆怅,明明爱他,却在不久之后再也不能靠近他,他是别人的夫君,他没有任何资格抒发自己的感情,或许自己就这样孤苦一生,浮生若世,两袖清风,直到有一天,岁月苍老了容颜,年轮催白了头发,彼此遥遥相望,至此笑望满枝梨花……
月光旖旎,洒在花鸟彩图的锦被上,格外温馨,窗外的风轻轻吹着,树影婆娑,雪枝浮动,树梢间偶尔掉下一些碎雪,砸在苍茫的雪堆上,夜枭依旧时不时的叫个几声,好在并没有惊醒大家的好梦,夜间值班的小厮,在两更时分悄声进来添过一次炭后便再没其它动静,油灯燃尽,也不再去挑亮,一切如常,而这一夜的气温明明不减往日的寒冷,却流露出一丝别样的温暖。
早上起来,门外西风扫雪,一片萧瑟。
两人刚刚穿戴好了衣服,收拾好了仪容,这时候,一个小丫鬟半低着头端着一个托盘徐徐从室外走进来。
药香弥漫,浓浓的中草剂味,一闻便知有多苦,这让南璞玥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整日药不离口的妹妹,而他,也早已习惯了每天闻各种苦药。
小丫鬟埋头将药碗放在案上,南璞玥几步走近前低声询问:“可是熬给我的?”
声音磁性而好听,只是比起平日,多出了几分沙哑,也是,病了一天一夜,忍受了这么多水火交融的痛苦,此时还能清楚地说出话来已然算是不错了。
受其蛊惑般,小丫鬟情不自禁的抬起头来,刚要回话,却不想抬头间无意瞥到南璞玥清俊的容颜,心,砰的一跳,不禁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