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甚,脉盛躁者,世子乃是病温也。”
说白了就是高烧。
所有人面色一紧,已然猜晓,南璞玥与周乔屏息凝神的等待下文。
顿了一顿,他又继续道:“不过,世子太小,此时也不好下定结论,微臣只能对症下药,能否挨过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言外之意就是有生命危险,周乔一听,鼻子一酸,眼泪瞬时就掉了下来,跪在地上抱住孩子哭得像个泪人儿。
在场的每一位看的无不心酸,母子连心,怎能不痛。
南璞玥心下自责不已,对她二人的疏忽,他是负有一定责任的,顾不得其它,起步上前将她揽入怀里,伸手安抚般拍着她后背,轻声宽慰她道:“没事的,祺儿一定会没事的。”
点点头,不知是出于半年来的委屈还是对孩子的担心,周乔抱紧他越哭越伤心,不时传来一声声哽咽。
开过药方,丫鬟们忙着去煎药,太医院的太医们也已经离去,让人安心的话说了千百遍,可是空气里似乎仍旧凝聚着紧张的气息,让人心里不由得烦闷。
站在一边的诸葛逸,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百般滋味,有些为之动容,但更多的是心在滴血的声音,他们是一家人,忽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很是多余,于是想要走出去透透气。
这个夏天,着实太闷了……
打着一只青色油纸伞,漫步到池边,此时残荷漾在水中,像极了自己,自己也是这般孤苦无依,室内的哭声和安慰之音已经越来越远,渐渐的听不分明。
一夜的大雨使得天色暗沉了许多,风吹云动,灰蒙蒙地涂满整个昏暗的天穹,长廊边,几片青翠的叶子禁不住风吹雨打,落到撑起的油纸伞上,雨意潇潇,遮住了工匠笔下精美的兰芷。
百无聊赖之余,似是想起了什么,蓦然丢掉手里的伞,脚点水迹,运用轻功而去。
斜风细雨穿梭在柳树梢间,宿外淡淡雾气,朦胧如女子身上披着的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