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形颇为挺拔的男人,就一直很安静的坐在沙发上面,受伤的手暴露在空气中:
“麻烦了。”
姜栀枝:“也没什么,举手之劳。”
“但是我给你包扎之后,你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一看。”
对方轻轻地“嗯”了一声,“谢谢你。”
男人的手掌很大,血流面积也广。
但好在划痕不深,也只有那一块整齐的瓷片,姜栀枝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夹了下来,又用棉签仔仔细细给他消了毒。
对方一直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高挺的鼻梁折射着灯光,在脸侧打出一片阴影。
“你来这里,也是为了见朋友吗?”男人问。
姜栀枝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男人又问:“是什么样的朋友?”
姜栀枝:“人类朋友。”
男人沉默。
“我是来这里借宿,刚到a市,人生地不熟,所以也找不到人来帮忙。”
这句话有种莫名的耳熟,好像之前也听过。
姜栀枝“嗯”了一声,顺着他的话问:
“为什么要借宿呢?”
男人的笑意带着苦涩:
“因为眼疾无法工作,又带着个孩子,生活所迫,没有办法。”
姜栀枝这会儿认真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古怪:
“你们有孩子的也干这一行?”
男人好像不理解:“什么?”
姜栀枝:“没什么。”
她都懂。
好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孩子,破碎的他。
不过看他这个年纪,孩子大概也到不了上学的年龄。
姜栀枝努力忍住心底的好奇,可是越忍越好奇,又忍不住嘴贱:
“你都已经有孩子了,还要干这个吗?”
她这样问着,视线又忍不住下移。
对方的亚麻色衬衫所有纽扣都从扣眼中滑出,随着坐在沙发上的动作,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