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郁碧色,鱼尾拨弄池水声音也渐渐消去,寂静得让人有些心惊。
不知为何,云梦泽站在她身后,一时也没有再开口。
只有凉风习习,穿过二人之间。
白飞鸿忽然觉得,这样安静着实让人生厌。她抓起盛着食饵瓷合,呼啦一下将所有鱼食都抛进池里。
鱼群疯了一样争抢起来,尾鳍拍打着水波,一片哗啦啦乱响。她看着眼前涌动跳跃鱼群,终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
她依然盯着群鱼,不知是在对云梦泽说,还是在对旁什么人说。
“你们在想,是不是我出卖了昆仑墟,是不是我向殷风烈摇尾乞怜、献媚讨好……不然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你们想问我,陆家将要娶回来究竟是一个一无是处麻烦,还是一个勾结妖族祸害,对不对?”
“我没有。”
云梦泽声音透出些许忍耐意味,白飞鸿却没有给他任何反驳机会。她笑了起来,笑得几乎站也站不住了,她倚着阑干,回过头来看他。
那双眼睛里面没有笑意,只有怒火与泪光,她仰起脸来,眨去涌上眼眶涩意,脸上笑却拉大了。
“其实你们在怀疑我也很正常,我也想知道……”她低声说,“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为什么他不杀我?”
她想不明白,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云梦泽沉默下来。
白飞鸿渐渐平静下来了,她看着云梦泽,须臾,那种灰烬一样笑意也烧到了她眼睛里。
“想要退婚话,让陆迟明自己来和我说。”
她轻声说,一字一句却如此清晰。
云梦泽看着她,眉头不知不觉蹙得更深。
“我……”
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旁边传来一道男声打断了。
“在聊什么?”
陆迟明从湖另一端走过来。一袭青衣,一路分花拂柳行来,衣摆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