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另一只手也叠在上面,稍稍用力握着,虽然自己体温也很低,但是至少可以稍微温暖一点……就算只有一点也好。
“我来看吧。”她轻声道,“横竖我现在也睡不着。”
这样看着,这个人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像月光,也像晨霜。
云梦泽看了一会儿,却也不再劝阻,只是从芥子中拿出一件狐裘来,披在她肩上。
“那我去看看其他人。”他低声道,“你小心一点,不要着凉。”
白飞鸿点了点头。看着少年离开。
而后,她握着希夷手,静静地看着这个人,微微恍惚起来。
她不明白。
这个人,前世什么也没有做。
他从来都是独自一人,不与任何人往来,也不插手他人命运。
他就像是已经对一切都已经厌倦透了,一直一直,就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一直到了最后,一直到一切都毁了,他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在白飞鸿看来,简直就是死灰般生存方式。
但就是这个人,这一次来救她了。
不,仔细想来,他或许救了她不止一次。
前世今生,居然会有如此大差别吗?
白飞鸿想不透。
他究竟为什么会来——希夷什么也不说,白飞鸿便也无从知晓。
她只能将那只冰冷手拉近自己脸颊,轻轻贴在上面。
“……谢谢你,师父。”
最后,她也只能这样说。
到底是伤势过重,失血太多。或许是周身太过温暖,又或许闻人歌在汤药里加入了助眠草药……白飞鸿看着希夷,看着看着,她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沉入了深深睡眠之中。
她做了一个梦。
一定要说话,也不是什么了不得梦。
只是她又回到了不周山,站在半山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