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父亲,犹豫了一下,小声说。
“所以你不要哭了,好吗?”
——陆迟明就此从梦中醒来。
“……公子……大公子、大公子!”
侍从声音将他从飘摇梦境中唤醒。
陆迟明支着扶手坐起身来,过量失血后遗症依然困扰着他,只是这样简单一个动作,也让他感到了些许眩晕。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自己撑起身体右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意识到那是自己手。
他抬起手来,轻轻嗅了嗅。
很好,没有血腥气。
他想。
母亲与阿泽五感都太过敏锐,要是继承仪式当天也还带着前几天那么浓烈血味,他们也难免会心生担忧。
让他们担心就不好了。
侍从声音迟了一步,才传到他耳中。
“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请容我为您更衣。”
“不必了。”
陆迟明站起身来,一身玄衣,越发显得他整个人如同一柄将要出鞘利剑一般,威压不可逼视。
“我自己去那里就好。”
“可是……”
侍从一时为他威仪所慑,半截话就这样噎在喉咙里。他偷眼打量陆迟明,带着自己都未觉察小心翼翼,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眼前大公子和平时他不太一样,这让侍从不敢开口说话。
一只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他莫名心头一凛,怎么也不敢抬起头来。
他只听见大公子声音,温润如玉,含着春水一般多情笑意。
“我记得你,你叫陆子信,是子真哥亲兄弟,对吧。”
陆迟明笑着同他说。
“给你个忠告,快点离开空桑吧。”
他松开手,待侍从再度抬头之时,他已经飘然远去,只有一句话,仍悠悠地从远方传来。
“这里马上就会死很多人了。”
侍从呆立在原地,茫然地瞪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
大公子他……刚才说了什么?
而另一边,陆迟明已经出现在了继承大典所举办殿堂之外。
陆珲正在外面等待着,见到他来,便走上前去,一看到他打扮便皱起眉来。
“大典服饰你没有换吗?”他几乎要叹气了,“今天是你大日子,四海八荒诸位道友都前来为你庆贺,你穿成这样,真是……算了。”
父亲过来要拉他走,明明陆迟明已经是一个成年男子,父亲待他却总还像小时候那样。
“我带你去你母亲那,她应该有备用衣服。你啊,马上就要接下空桑担子了,怎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