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环境中当然不怕被人听到,不过俞大猷还是警告式的竖起了自己的手指。
惟功歉意一笑,不再说话。
“嘉靖年间,当时的我,还有戚元敬,我们都是三十上下,都是刚刚做了参将,戚元敬做参将比我早半年,不过老夫好歹也追上了他……”
“当时他和我都分别统兵,全部都在胡总督麾下做战,我的部下有一百多少林棍兵,所以打起来比戚元敬要顺利的多,当时他的兵都是浙江的卫所兵,费了老鼻子的劲也练不好,就凭着少数勇士,那个朱冕,还有吴惟贤吴惟忠哥几个,靠他们和戚元敬的家丁亲兵来打,好不辛苦。”
“那会子老夫就嚣张的多,直说功名易取,吾辈好男儿定当博一个封妻荫子。”
“俱往矣……”
在俞大猷说话的时候,张惟功也只是静静的听着,直到老头说话告一段落之后,他才拿起适才伙计送上来的酒壶,替俞大猷满满斟上了一杯。
一老一小,借着酒馆里昏黄的灯光,碰了一杯,互相一仰脖子,让酒顺着喉咙,一涌而下。
“哈……”
“他娘的,好辣,好辣!”
两人一个直哈气,一个辣的直叫骂,接着便是哈哈大笑起来。
俞大猷挟起一块炒腰花,几口下了肚,这才哈出一口酒气,笑道:“入他娘的,隔着几十年还是这个味道……老子刚刚查过,现在的老板是当年那位的侄孙,算是把家业传承下来了。”
惟功失笑道:“这也算家业吗?”
这种小馆子在京城确实提不上号,京城有名号的大酒楼有好几十家,都是三层四层的高楼,打的上等的好家私,用的盘子都是银盘,眼前这小馆子不过七八张桌子,用了临街的三开五间的房舍,破破烂烂,说是传承家业,还真的有点儿说大话的感觉。
“呵呵……”俞大猷又吃了一口猪耳朵,再灌下去一杯烈酒,斜着眼道:“老子当年护的就是这样大大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