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功课。

就这样，他在山上度过了自己最简单又快乐的六年。

十岁那年，有一天他听师兄们说，外面的世道变天了。

他问什么是变天？

师兄们说八国联军入城了。天下大乱了。

听完之后，痴道士吓得不轻，心想人们为什么要打打杀杀啊，一起和平相处，好好生活不好吗？

他想不通。

也没人给他解释。

看到这里，陈凡停顿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摸香烟。

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点燃。

深吸一口气，让烟气进入胸腔，至此才稍稍压下内心的震动。

按照这封信上所讲，如果痴道士没有撒谎。

那他岂不是前朝人士？

也就是说，他年少的时候经历了太平天国，八国联军，清朝覆灭……

那痴道士的年龄……至少也得有一百三十多岁了。

这可能吗？

陈凡摇摇头，没有深想，然后继续往下读。

自那之后，痴道士每天依旧是跳水劈柴做饭，做功课。

两耳不闻窗外事，认认真真学好师父教过的所有知识。

再后来，他又陆续从师兄们口中听到了清朝覆灭了，军阀混战，民国成立……直到那一年，他听说鬼子来了。

这一年，他已经四十多岁。

从稚童到不惑之年。

他未曾下过一次山，在道观度过了人生最简单最难忘的四十多年。

直到那一天，师父召集了所有师兄。

鬼子来了，天下不再天平。

那一天师父遣散了道观所有道士，让大家各自逃命，然后临走前单独留下了痴道士。

“师父当时已经眼看着快不行了。在病榻前完成了对小徒弟的最后遗嘱。”

痴道士是这么写的。

师父跟他讲，自己已经为痴道士后半生安排好了。

“你下山之后，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