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间的桃花花钿。
——她不爱点这个。“娘娘。”寒枝轻手轻脚地走近,“安神香点好了。”
“点香?”何映雪猛地转头,金步摇撞在镜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本宫何时说过要点香?”
寒枝困惑地眨眼:“是…是您亲口吩咐的,说沉水香最能安神,让奴婢日日都点着……”
何映雪眸色一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镜中人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本宫…...知道了。”
李太医来得很快。
他把脉时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开了副安神的方子。
何映雪其实想问“若是中了邪祟该如何诊治”,但眼下情况不明,不能这么冒险。
夜深人静时,何映雪将两个贴身宫女唤到跟前。随着她们小心翼翼的讲述,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这一个多月里,“她”做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
偷偷溜去尚膳司,被苏掌印抓到,用一百两银子封口。
主动接近闻彧。
又去冷宫向废后送东西。
甚至……与太后交往密切。
何映雪强自镇定地挥手让她们退下。
烛火摇曳中,她独自坐在窗前。
院中那个陌生的秋千在风中轻轻摇晃——那是“她”命人搭建的。
太荒谬了!
“但愿……”她对着轻声呢喃,“别再发生这种古怪的事了。”可心底有个声音在冷笑。
既然能来第一次,为何不能来第二次?
冷宫的院子里热气蒸腾,与灼英宫凝重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铜锅里的红汤翻滚着,辛辣的香气驱散了冬夜的寒意。
宋悦笙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羊肉,在滚汤里涮了三下,满足地眯起眼睛。
闻郁够意思。
竟然拿来了不少肉。
“娘娘……”枕书突然放下筷子,竹筷与瓷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