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又气力不继,难以遏抑,忍不住提醒:
“你受伤不轻,何必这般发笑?”
半晌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水面上啪啪轻响,似是明栈雪正以手抚胸。
“你若是……若是做了件得意之事,却无……无人知晓,岂不气闷?”
“什么?”耿照不禁一愣。
明栈雪又笑了一会儿,絮絮轻喘道:“我这条计于九死一生之际灵光闪现,执行得分毫不差,偏生不能教岳宸风和姥姥识破,否则便是一条死路。若非你从天而降,我要少了多少乐趣?”
耿照心头一沉,缓缓摇头。“你的乐趣,竟要赔上这么多条人命。”
明栈雪轻笑道:“此乃“藏叶于林”之计。死得少了,何以成林?”
耿照愕然无语,本欲出言反驳,话到嘴边,忽觉心冷:“她的声音如此动听,口吻又斯文有礼,教养十足,怎地说的话、做的事却如此恶毒?”没来由地厌憎起来,想起与她同浸一井,不禁遍体生寒,当真连片刻也待不住,四下摸索井壁,欲循隙攀爬。
明栈雪道:“你若不想葬身于此,最好别轻举妄动。”过了一会儿,听得井中依旧回荡着水声,知道耿照并不搭理,又道:“姥姥本事虽高,若论卑鄙无耻,却非是岳宸风的敌手。“横罗织网大阵”只困得他一时,依我推算,岳宸风在半个时辰之内必能脱出包围,返回此间。”
耿照没听过人称天罗经中第一绝阵的“横罗织网大阵”,也不晓得“代天刑典”蚳狩云蚳夫人究竟有何能耐,却早猜到岳宸风若能脱身,必定去而复返;时间拖得越长,生机越见渺茫。
然而井底潮湿,砖缝间生满青苔,滑不留手,莫说攀爬,离水之后连支撑身体也颇不易。他试了半天仍不得要领,心中烦躁,没好气的回口:“正是料到岳宸风会回头,才须尽早离开不是?”
明栈雪嘻嘻一笑。“现在上去能跑多远?岳宸风的轻功,你适才亲眼所见,你比得过他么?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