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踩断细枝,发出细微的“啪嚓”声响。
岳宸风撤掌收功,睁眼大喝:“是谁!”竹庐窗门一齐震开,连几上瓷杯茶壶都斜颤着铿啷落地。符赤锦离他最近,首当其冲,雪润润的丰腴娇躯猛地一跳,嘴角溢出鲜血,玉颈低斜,一动也不动。
耿照一喜一忧--死人是不会呕红的,显然符赤锦还未断气;但岳宸风不管她的死活,近距离一吼,只怕她五脏六腑俱伤,原本没事都有事了,大大不妙。
更不妙的是:此际对上岳宸风,他到底有几分胜算?还是该如对阿傻的保证,赶紧舍了符赤锦逃命?
庐内,岳宸风霍然起身,耿照把心一横,便要握刀跃下,忽见洞门外一人匆匆奔入,叫道:“主人,大事不好啦!”却是上官巧言。岳宸风一见是他,蹙紧的刀眉稍解,突然微瞇着眼四下巡梭,目光亦往树丛间扫来。
耿照心想:“此人果真是疑心病重!”敛息藏机,全身放松已极,连一丝凝聚内力的念头也无,整个人几与枝桠化为一体。
岳宸风环视片刻,不见异状,低头道:“何事慌慌张张的?说!”
上官巧言俯首道:“启禀主人,机关房有些不对,似遭人动了手脚。”
岳宸风略面色丕变:“地牢关得有人?”
上官巧言听出语气不对,嚅嗫道:“是……是符姑娘抓的。她……她说会向主人禀报,没……没让我等多问。”
这话自是胡扯,金无求认出耿照的身分,才设计擒捉,怎会“没让我等多问”?耿照本以为他年纪小,一害怕便推诿塞责,转念想起他与符赤锦的地牢对话,登时省悟:
“他见岳宸风一回来便与符赤锦求欢,将抓人的功劳归到她身上去,这是顺水人情。万一岳宸风发现我俩逃跑,大发雷霆,他也能落个“不知者不罪”,无论是好是坏,都推给符赤锦便是。”
须知争功诿过乃是人的天性,但上官巧言权衡利害之后,却能断然放弃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