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座宅子,不定便是秋家人所居。”
萧谏纸尙未开口,背后传来一阵嘻笑哄闹,不消回头,也知是大队人马从港口方向行来,不知是什么来路。老台丞疏眉微骤,阻了想让这帮外地人噤声的副手,一指木棚:“先歇会儿。”谈剑笏会意,将轮椅推至棚底。
那伙人自路的彼端涌出,熙熙攘攘,竟也朝木棚来。谈剑笏一凛,为护老台丞周全,暗自运起“熔兵手”,提高警觉。萧谏纸蹙眉道:“瞎紧张!你瞧瞧这些人里,有几个会武的?”
谈剑笏定睛一瞧,见走在队伍最前头的,乃是一乘八人抬的软轿,抬轿的脚夫中有几张熟面孔,适才码头上曾见,约是本地人;八名脚夫抬轿上肩,仍被压得汗流浃背,盖因轿上之人委实太胖,瘫似一团肉墩,谈剑笏多瞧了几眼,才约略看出人形,喃喃道:
“这人怎……怎能吃成这样?”
“泰岳压顶,亦有性命之忧。”老人哼笑:“你别说这是武功啊!”
无论是轿上的胖公子、抬轿的脚夫,抑或一旁打着伞盖遮阳的家人伴当,都不像身有武功的模样。队伍中唯一的练家子,乃是一名黑衣黑靴、手提黑剑,瘦如竹竿也似的青面汉子,细目微眯,眉飞入鬓,整个人宛若一柄脱鞘而出的利剑,剑气隐隐成形,周遭五尺之内无人敢近,莫不远远避了开来。
他周身皆黑,却有一头焦黄干枯、灰白相掺的薄发,年纪不大,形容却隐现衰老,也算生就一副异相了。
“雇得这般高手傍身,”老人冷笑:“可见家资甚厚。还是世道眞有这么乱,非贱卖技艺不能养家活口,求一温饱了?”谈剑笏想起台丞的郁郁不得志,低道:“这是人的德行,未必与世道相关。”老人遂不再言。
大队入棚,那肥胖青年瞥一眼推着轮椅的主仆俩,蔑笑:“他妈的,一条腿都进棺材了,还巴巴地跑来瞧美人?你下边儿不行啦,糟老头!”环轿的伴当们无不哄笑,讨好之意溢于言表,倒是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