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朝廷统筹四道的『运补法』,亦是脱胎于此。我不过是模仿前贤罢了,当不得如此赞誉。」
微一颔首,罕见地收敛锋芒,未敢凌人。
右首座上的萧谏纸嘴角微动,并未言语,只无声地受了将军的推崇,似乎不以为此法有甚了得,不过应时而已,众人益发佩服起来,投向老人的目光无不充满敬畏。
代表任家列席的任逐流却有别样心思,心头一凛:「难怪阿兄回信,说是派了吕超兼程赶来,我还觉得奇怪,没事派个盐吏来做甚?敢情是一早便料到了慕容柔心中的小九九。」
吕超本是任府客卿,精于算学,进士屡试不第,索性投了中书大人,另谋青云晋路。白马朝盐铁专卖,商贾不得私易,各地豪强得变着法子从中捞油水,吕超便是负责替任家打点之人,任逐流背地里都管叫「盐吏」。
三乘论法会后,他将阿妍应承慕容柔之事,以魔书飞报平望,本想此事棘手之至,不料任逐桑的回信却轻描淡写,从容宽慰,只说凡慕容所请,毋须正面回应,秉持著「事事皆允,莫作承诺」的态度,虚与委蛇,吕超已兼程上路,不日即可抵达东海云云。此际,任逐流终于明白兄长神算,早与慕容下着一盘看不见的棋,胜负自知,杂嗓难置。
不过对慕容柔,这位金吾郎还是有诸多不满的。
他双手抱胸,阴恻恻地冷笑:「慕容柔,你要把流民放生到北边去,那也由得你,偏在越浦左近留下三千户,分作四五处,南辕北辙、风马牛不相及,这是折腾谁?」
须知以皇后娘娘的仪仗排场,要离开栖凤馆本就是大工程,大队人马浩浩荡荡,一日能访得一处囤垦村落,都算是手脚俐落的了,负责凤驾警跸的任逐流光想便头大如斗。
众人却知,这正是慕容柔的盘算。数万流民,要谈「安置」二字,便有悲天悯人之心,过程必有不可免的阵痛耗损,此非不仁,而是不得已耳。但上位者纵使爱民如子,却未必能体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