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整以暇道:「当然,这刀目前由我保管,横竖你也用不上。当我想到这点时,便有七成把握,你的天覆功必有我们想像不到的疗复之能,留得命在,便有翻盘的机会;经你适才失言,这把握已过了九成五。」
鬼先生没料到她竟能在第一时间内,寻到他精心挑选的藏刀处,虽然懊恼,但珂雪宝刀毕竟是外辅,靠的主要还是生生不息的蜕生天覆功,不欲再教她套出更多的讯息,淡道:
「都由姑娘说罢。成王败寇,不外如是。」
「你并非不怕死,你不是那种人。」
明栈雪怡然道:「娘娘不杀你,是因为她不是刽子手,但任逐桑是。为保住他头顶乌纱一门安泰,莫说是一条命,便是一千条、一万条,我料他绝不手软。但你似乎并不害怕,仿佛到了平望……等着你的不是屠刀颈绳,而是一线生机。这点,我也很感兴趣。」
鬼先生抿着嘴角,露出一抹狠笑,却什么也不肯再说。
明栈雪是天罗香出身,其拷掠手段必然残酷,以他此际的身体状况,鬼先生其实没有多少把握能挺得过。但胜败……不,该说是生死的关键俱在此间,守住这个关窍,他才有存活的机会。
而明栈雪却只一笑,轻掸裙膝,娉婷起身。
「你知道,耿照笨在哪里么?他是解决问题的能手,但难就难在他老是问错问题,想岔方向,力气全都白费啦。想从『如何实施应有的制裁』入手,找到处置你的方法,不啻缘木求鱼;换个方向,答案就简单得多。」
「什么方向?」鬼先生反问。
「如何才能使你最痛苦。」女郎盈盈回眸,明艳不可方物。但不知为何,鬼先生却觉背脊一寒,如睹魇魅。
「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阿妍始终无法成眠,睁眼望着屋室里富丽堂皇的泥金藻井,直到门外传来女史的声音。「启禀娘娘,人到啦。」
她应了一声坐起身,信手理了理紊乱的云鬌,才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