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没趣,便冷在边上不说一句,场面都寒碜。”离开冷炉谷的前一晚,耿照唤来了蚳狩云,屏退左右,将心中的盘算一五一十地告诉她时,华服老妇如是说。
耿照并未特别信任这位天罗香的大长老。
若非青面神受创严重,早被白额煞悄悄带离越浦,往金土之气浓烈的秘境修复功体,以致缺席七玄大会,他更相信大师父与二师父;便说为人磊落,薛老神君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怕也在蚳狩云之上。
然而姥姥的城府与手腕,恰恰是他此刻所需,而蚳狩云还有一样旁人不及的好处:出于对独孤弋的关心,比起绝大多数的江湖人,她从更早以前就开始留心东军的崛起,对慕容柔的认识,也绝不仅仅是“镇东将军”。
“慕容柔讨厌江湖人,多半也是因为他。”
对着银釭红焰,轻剔灯花,蚳狩云放落细长的银箸,怡然笑道:“要不是天上掉下个独孤弋,独孤容打出生就是镇东将军世子,独孤阀得了天下,他理所当然地该坐龙床──举凡独孤容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不这么想。他后来虽还是做了皇帝,对那些个从龙之臣来说,都嫌迟了。”
“可天下……”耿照只觉无比荒谬:“怎么说也是太祖爷打的罢?孝明皇帝接下了兄长的宝座,虽说也不是没有功劳,非是坐享其成的二世祖,可太祖爷传弟不传子,亦是难得的宽大,还能有甚不满?”
蚳狩云摇头道:“人心不足,也就这样了。人说慕容目无余子,眼底容不下一粒砂,依老身看,此人未必真是如此,只不过他的私欲较常人低得多,才显鹤立鸡群。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当他是圣人看待,出手必定落空,把他当成一个要求高得多的普通人,庶几可也。”
“请长老指点一二。”
“盟主客气。”蚳狩云沉吟片刻,正色道:“常人所欲,不过趋利除弊而已,慕容柔也不例外。盟主须教他知晓,与七玄之主合作有什么好处,纵有隐忧,也能轻易回避;利大于